云千雁

［蔺＆苏］黑白局（八）

＃嗯，这章完了。

＃坚持蔺苏一百年不变，大家不用担心啦。

＃还有就是不到四十粉不更文(￣^￣)ゞ，好吧，开个玩笑，到了我应该也不会更。【捂脸.jpd】

＃你们还会爱我，对吧？QAQ

不管蔺晨有多不愿意，还是败在了梅长苏的坚持下，只得陪着他一起进宫。
还是以往的红砖金瓦，雄伟辉煌。那似乎染上他们以前笑声的古树还是郁郁葱葱，溪水里的鱼儿还是活泼的嬉戏。好像什么也没有变，但梅长苏总觉得这里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像是所有的事物都覆上了记忆的微黄，模糊到脆弱，一碰即碎。有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只消拨动稻草的力气就可以让它崩裂。
梅长苏的眼眶微酸，泪水却如何也涌不出来，心好像空了般，没个着落，细微的感觉几乎能把他逼到绝望。自己到底在自信什么呢？突然间，相信的一切都是谬误。
“别怕，我在。”蔺晨双手微攥，像是在克制躲避些什么，只有这低沉的安慰证明蔺晨的关心。梅长苏只是继续沉默着，加快脚步往前走，他想说一声谢谢，却不知要怎么说。蔺晨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下唇，追了上去。
见到萧景琰时，一切都比他们想象的平静许多。没有质问，没有争执，萧景琰只是略微问了下梅长苏现在的状况，便说要和蔺晨谈谈，借故把梅长苏轰进内室。
“怎么？不多和他聊聊？”蔺晨双手抱胸，挑眉。
“火寒之毒解了吧？”萧景琰没有回答，只是询问。语气也温和的很。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小子变了这么多。看来是被那些个大臣磨出来了，梅长苏真没有看错人，就算添了些成熟也遮不住那身天真的直率与正直。蔺晨心下感慨，口中也随即答道：“要是没解，我这琅琊阁的招牌不给砸了？”
“既然能解，以前怎么不给他解，让他平白受了那么多苦。”萧景琰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愤怒，见蔺晨不答，便以为他心虚了，语气加重：“难不成只有治好将死之人才能扬你们琅琊阁的名声不成？我原以为你把小殊当朋友，结果......”
蔺晨越听脸色越黑，到最后使劲一砸杯子，打断了萧景琰的话：“结果什么？为什么不给他治？你知道这个过程有多危险吗？要不是他在服下冰续丹后撑了那么长时日，我救的回来吗？你把他当朋友，好啊，那你别让他上战场啊，他嘴里说出的话能信吗？你的脑子呢？别在这里说风凉话，有本事你救啊！”外面的小太监听到声响赶忙跑进来，生怕发生了什么，被萧景琰喝退。
“我......”萧景琰一听让梅长苏上战场的事顿时感觉理亏，本来就是关心则乱，被蔺晨这么一吼也明白过来，毕竟之前蔺晨对梅长苏的关心他也是知道的。但萧景琰又拉不下脸去道歉，大概是因为还在意着蔺晨告诉他假消息的事情，所以到最后只是说：“我会盯着你的，你好好对他。”
蔺晨闻言失笑，怎么萧景琰给他种嫁闺女的错觉，也不愿与萧景琰再说什么，告诉他自己晚些时候再来接梅长苏，随即告退。走在来的路上，蔺晨心中止不住的苦涩，原来在他们心里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他的手轻轻攥着，仿佛拉着什么人。风夹杂着春天的花香袭来，晕散了一声音叹息。
殿内的萧景琰心情无比复杂，他本以为蔺晨不会让梅长苏留在这里的。不论是劝服的话还是暴力的威胁他早已准备好了，没成想人家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给他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着蔺晨离去的背影，他莫名的有一丝心疼，但片刻就被他敛去。真是笑话，自己怎么会担心那种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见让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小殊。
当他握住梅长苏那双修长的手时，这几个月心里的那片空白终于被填补上了。还好他还活着，还好他没有扔下自己一个人。那双手少了几分冰凉，多了些正常人的温度，依稀像是属于记忆里的林殊的手。
“小殊！”他唤道，眉眼含笑。
“怎么了？”梅长苏看着萧景琰，面上的无奈与纵容怎么也掩饰不了。
“小殊。”萧景琰没有回答，只是叫着眼前这人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没有经历过死别，这人还是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的。
“嗯，我在。”梅长苏安抚着。
“你骗我。”本来没什么，但听着梅长苏无比温柔的话，萧景琰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你瞒着我。”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梅长苏尽心尽责的安慰着眼前的好友。安慰完了，心下发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萧景琰轻描淡写的话将他这几个月的愧疚后悔与孤寂都一带而过。
但从蔺晨口中听到一切的梅长苏却知道这担心绝不像萧景琰所说的那么轻松。他打量着萧景琰，嗯，瘦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眼下有青黑了，肯定没有好好睡觉......看着萧景琰半响，梅长苏伸手揉了揉萧景琰的发丝，“自己一个人也不注意身体。”
“那你帮我注意。”萧景琰坐到梅长苏身边轻声说。
“好，我帮你注意。”梅长苏宠溺的答应。
“既然这样，那你与我在一起吧。”兴许是梅长苏的温柔太容易让人沉溺的缘故，萧景琰直接说出了他内心里一直在叫嚣的话。说完了，他才意识到。但看到梅长苏虽然错愕却没有厌恶的神情，便强定下心神，全说了出来：“小殊，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抱住你，让你只属于我的那种喜欢。真的，我心悦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愿意吗？”压抑着的感情说出来后，萧景琰心下忐忑，眼神中也不经意间带上了几分逼迫的神情。
在得知梅长苏死讯后，他到底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的宫殿凄寒，烧的再旺的红烛也暖不了丝毫，只是平白刺人的眼罢了。每天每夜疯狂的批改奏章，却也填补不了空白，近乎于偏执的去琅琊阁问，也不过是想求一个奇迹。而现在，这个奇迹就在自己眼前。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萧景琰却突然有些后悔刚才鲁莽的举动，若是这人没有存着与自己相同的心意，那这段友情是不是就会这么结束。萧景琰感到一丝恐惧，比起梅长苏的拒绝，他更怕见不到这个人。但话都放了出来，又不能收回去，萧景琰也只好等着梅长苏的答复。
但梅长苏只是沉默。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异常，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