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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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堃&钤]秋日里

      总有人喜欢寂寥的深秋,金黄与鲜红泼洒在山间,绚烂却又转瞬即逝,仿佛让人铭记所谓珍惜。不同于春之盎然,夏之活力,冬之寂静,秋天是沉寂中的光彩,死亡前的燃烧。

       于是仲堃仪总是爱着秋天,如今这个时节的。

       当他推门进来时,公孙钤正搂着汤婆子趴在桌子上发呆,一双波秋意愈发浓重,深夜也寒凉起来。光灵动的眸子望着香炉上打着旋的烟雾弥散在空气中。

       公孙钤畏寒,仅仅是刚入秋的冷意,对他而言也是难耐的。可这人又节俭惯了,不肯比旁人先烧起暖炉,每年冬天总有段时间在家里拢着厚重的毡子也还是打哆嗦。为此,仲堃仪瞒着他,专门请了能工巧匠在这屋里铺设了地暖,让整间屋子总是暖和的。

       扑面的暖风一熏,公孙钤这慵懒的模样一耀,仲堃仪现在满心满意只想上前与这人腻在一处。怕身上的披风过了寒气,又一刻也等不了,便直接胡乱的扯下丢在地上,急急上前两步。

       双臂搂住公孙钤的腰,头埋在肩膀上,鼻尖萦绕的青竹冷香让他焦躁的心慢慢平缓下来。他把细碎的轻吻印在公孙钤露出来的那段洁白的脖颈上,然后唇瓣在其上摩挲着。

       公孙钤被他这举动闹得痒的不行,一边转头,一边推仲堃仪的脑袋,笑着道:“怎么刚回来就闹这出?”

       仲堃仪偏想逗弄他一下,故意不搭话,举动愈发放肆,指尖甚至探进了公孙钤裹在身上的毡被里,去勾弄他的衣带,将原本整齐的衣物扯的松松垮垮。吻也不只停留在脖颈了,径直往公孙钤的额头上落去。

      “你怎么还来劲了。”公孙钤抱怨道。

       仲堃仪见着人紧绷的脸色,又恋恋不舍的蹭了两下,方才抬头道:“怎么闹了?食色,性也。”又见公孙钤的藏在发丝下的耳尖通红,眼眸中的笑意更是不由得加深了些许,抚着他那丝绸似的发丝,“怎么不去床榻上歇着,坐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公孙钤打了个哈欠,理直气壮的说。

      “等我作甚?好不容易大理寺的事务少了些,还不赶着这会儿好好歇歇。这里还冷的很,要是冻坏了我可要心疼死。”仲堃仪见他这幅困倦的样子,又感动,又心疼,不由得嗔怪道。

      “你不回来我也睡不安稳。”公孙钤喃喃道。他刚才还神采奕奕,甚至有精力去观察炉烟的模样,可一见到仲堃仪,离他远去的睡意又卷土重来,几天连轴转的疲倦乏力涌了上来,“你说你身上是不是有瞌睡虫啊?”

      “没有,只有一颗真心正打算送与你。”仲堃仪调侃道。仅一会儿的功夫,公孙钤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奶猫在撒娇。看得仲堃仪心软的一塌糊涂。

       公孙钤是真的累的没有精力了,一放松,连走路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思维的运转也慢的不行。他不假思索的拽了拽仲堃仪的袖子,伸出双手,明摆着让仲堃仪抱他回里屋。

       仲堃仪见他这小模样,喜爱的不得了,赶忙连人带被子裹好搂进怀里,稍微一使劲,打横抱了起来。
还是轻,仲堃仪胡乱的想着,应该让厨房那边多做点肉,把这人喂的胖些,别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他又觉得公孙钤身上寒意太重,明明搂着汤婆子,却还是冰冷冷的,于是夏天搂着一定舒服。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我夏天一定要多抱些。”可仔细思量,又不太对劲,“我时时刻刻都要多抱些。”

      “你发什么痴症。”公孙钤含糊不清的嗔道,眼神朦胧着,半醒不醒。

      “睡你的。”大概是公孙钤现在柔软迷茫的样子太好欺负了,仲堃仪忍不住埋下头,咬噬着公孙钤的唇瓣。

       若搁在平日,公孙钤肯定会羞的直往后躲,可现在他就缩在仲堃仪的怀抱里,任凭那人为所欲为。

       仲堃仪到底还是心疼的,没太闹公孙钤,咬了几下就止住了。

       等他到了里屋,公孙钤已经睡熟了。他吹灭蜡烛,小心翼翼的将人放进软褥里,然后蹬掉鞋,也钻了进去。

       仲堃仪躺在公孙钤的身侧,手悄悄的与公孙钤的手十指相扣,安心的闭上眼睛。

       窗外是飒飒清风传来秋天金黄色的声音以及丰收的味道。

       美梦间,有人无意识的叹道:“秋天。”

       因为有了秋天的逝去,于是拥有的,哪怕只有点滴的温暖,都变得无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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