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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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堃&钤]TIMES

#昨夜忽梦少年事,一见知君即断肠
#主乾坤无差,微蹇齐
#感觉有些东西还没有写出来,以后再补吧……


“公孙!你怎么也报了均大?”仲堃仪的质问道。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公孙钤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连推自行车的速度都没有变化。如果忽略他之后骑上车绝尘而去,倒也会被住在他隔壁的魏爷爷再称赞一句好涵养。

“喂!你别跑啊!”仲堃仪使劲吼道。这一声,毫不收敛音量,吼出来确实气势如虹,立马惊飞了树上的几只雀鸟。但一直住在这个小区的居民们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公孙钤和仲堃仪这两个人,用和他俩一起长大的齐之侃的话来讲,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冤家。

从小到大,不管是什么方面,他们总要争一争,比一比。仲堃仪赢了数学的一等奖,公孙钤就捧来作文一等奖;公孙钤学了跳舞,仲堃仪就去学唱歌;仲堃仪做了明黄色双边挑染,公孙钤就弄了亮蓝色单边挑染……

在外人眼里,公孙钤温润而有礼,仲堃仪热情而圆滑,怎么看怎么像是互补的关系。但自从这两个人相遇,每天清晨小区就没有安宁过。刚才那样的吼叫发生过不下百次,只不过每次发出怒吼的人不一样罢了。

但其实最令齐之侃不解的,除了这两个人为什么相看生厌以外,还有就是这两个人明明相看生厌,却比谁都有默契。

比如说,你想知道公孙钤喜欢什么礼物,一定要去问仲堃仪,因为他能从公孙钤这辈子从出生开始收到的礼物和他的反应给你一个无比科学的答案,有时候一些连公孙钤自己都不太明了的问题,仲堃仪都可以从丰富的例子中给你解释清楚。

再比如说,仲堃仪急匆匆地跑了过去,你想知道他去干什么,问公孙钤准没错,因为他可以凭仲堃仪带的东西、行走的步率、面部的表情推断出仲堃仪到底要干什么。甚至连基本没有差别的买水喝和买饮料喝都能区分的开。有时仲堃仪突然忘记自己想要干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被遗忘了,想得焦头烂额时,公孙钤总会适时的提醒,只不过提醒的方式不是太友善罢了。

可气的是,这两个人竟然用这种默契干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抢走对方喜欢颜色的东西,或者在对方渴的要命的时候喝完最后一瓶水。真是幼稚!


齐之侃表示他才不是嫉妒这两个人的默契呢!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啦……但是,总而言之,他说这么多话只是想表示如果这两个人都去了均大的话,他只能为那里的学子默哀了。公孙钤与仲堃仪在一起时,对其他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这一点看看他这几年的经历就能知道了。不过,似乎他也考上了均大……

事实证明,虽然齐之侃是妥妥的唯物主义小战士,但他的话确实有着预言般的效果。

自从仲堃仪和公孙钤一路吵着来到了均大后,均大就陷入了被挑染组支配的恐惧。

直到现在,均大的论坛上还挂着这两个人新生欢迎晚会上少见的合作作品———烟花易冷。歌声悠扬,舞蹈惊艳,每年都会被拎出来被历届学子膜拜。

因为这个节目,论坛上还一度出现过站乾坤cp的稀有生物,不过因为盖不过两人的女友粉,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关于着两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友粉的问题,可能我们需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

“你说你去了文学系,我去了法律系,怎么比?考的都不一样好嘛!”仲堃仪嘟着嘴抱怨。

“按平均分算比例然后比。”公孙钤头也不抬,目光流连在书页间。

仲堃仪思考了一下:“不行,要是这两个专业的人水平不一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吧!”公孙钤被打扰的看不进任何内容,索性把书一合。

两人你来我往,各执己见,一番讨论下来竟有吵起来的架势。

经验十足的齐之侃赶忙插嘴道:“其实你们也不一定比学习嘛,可以比,呃,比一比……”

“一年之内谁撩的人多!”仲堃仪突然说道,与齐之侃的话无缝对接。可语气总让人觉得有几分气恼。

公孙钤沉默了三四秒,终于放下了自学法律的想法,抬手与仲堃仪击掌:“成交!”随后转头望向齐之侃,“既然是你提的意见,不如你来做裁判。”

看着两人一脸你不答应后果自负的表情,齐之侃只能不情愿的点点头,内心里欲哭无泪,天知道他只是想说比一比谁建的社团更好而已啊!还有为什么向来礼不可废的公孙会答应啊!

齐之侃是很不情愿为这场比赛做裁判的,可比赛的双方却热情高涨。

今天公孙钤撩了梨花带雨的艺术系镇院之宝陵光,仲堃仪就撩了有着八块腹肌的学酥孟章;公孙钤为一个女孩整理了凌乱的头发,仲堃仪就给一个女孩占座位;公孙钤敢撩执明的女神慕容离,仲堃仪就敢撩齐之侃的师哥蹇宾……

没错。公孙钤撩完后天天和慕容离一起喝茶聊天,最后执明实在忍不了,出钱让公孙钤离他的阿离远一点,不过很可惜没能成功。仲堃仪撩完后则先被蹇宾打了一顿,又被齐之侃打了一顿。

当然这不重要。

那时,两人都年轻气盛,似乎还有点少年式的懵懂。他们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当着对方的面展示出和其他人的亲密,不清楚为什么看到对方无动于衷后会感到莫名的烦躁。一年的时光连一半都没有过,这场比赛就被两人叫停了。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建社团,打打闹闹中,一切如旧。

然而时间总会继续,人生也不只有相聚。

大学四年后,仲堃仪选择了出国,公孙钤则留在了国内。

送别的机场里,齐之侃将头埋在蹇宾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公孙钤只是站在仲堃仪面前,默默的看着他。

“怎么?我都要走了,你不伤心?”仲堃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我巴不得你赶快走。”公孙钤道。这大概是公孙钤这一生说过最无礼的话了,以前不管仲堃仪怎么招惹他,气他,公孙钤从来保持着风度翩翩。

“好好好。”仲堃仪柔声道,手指尖拂过公孙钤微红的眼眶,不知道抹掉的是汗是泪。

他温柔的抱住公孙钤,公孙钤也回抱他。

他们拥在一起很久很久,可仲堃仪觉得还不够,他只想抱的更紧,把那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没有距离。最终,是公孙钤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后退两步。


“路上小心,保重……”公孙钤艰难的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嘱咐,可只是如鲠在喉。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随机转身,拉上齐之侃二人,离开了,就再没回过头。

仲堃仪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忍了许久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砸在手背上,只是温热却能让人感到锥心的灼痛。泪眼朦胧间,看到公孙钤刚刚发来的短信:我带他们走了,想哭就哭吧,别忍着,我没事。

一时间,只觉得心酸异常,泪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哭着哭着,也就醒了,枕头已经湿了一半。仲堃仪从床上坐起,这才恍然发现,只是一场梦而已。但手上残存的抚在公孙眼角的触感还是那么清晰,总容易令人产生错觉。

那些荒唐的往事还是历历在目,鲜活的似乎就发生在昨日。

齐之侃真的擅长预言,当年一别,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了。

在这十年光景中,公孙钤早已成了小有名气的作家,而他仲堃仪也当了名出色的律师。

他们有时会互相发些在外人眼里毫无意义的消息。


比如有人评价公孙钤精通人情世故,文笔老练成熟。仲堃仪便给他发去两个字:幼稚。

有杂质刊登了仲堃仪最新的法律论文,被业界老辈赞美。公孙钤便留言道:有进步。

他们俩的聊天记录,还没有仲堃仪与事务所的同事聊的多。但仲堃仪总喜欢翻看,那些懵懂的感情在时光的沉淀中越发深刻,越发眷恋。可诉衷肠的话,被他输入对话框,又被他从中删除。

当年轻狂,情深不懂言;而今彷徨,情深不敢言。

窗户外的月光皎洁,倾泻于床前。凌晨一二点,正是静谧的时候。可他却看见他熟悉的那个城市正开始一天的忙碌。感觉初日正照进屋内,汽车引擎的轰鸣,人群的熙攘……

突然间,一种带着些少年意气的冲动在他脑海里盘旋。

一封简短的辞职信发到了事务所的邮箱,一张凌晨三点的机票订好,一个行李箱只装了必须的东西。在夜色的掩饰下,仲堃仪悄无声息的开向机场。

直到飞机降落,他的那几分不真切的感觉才真正的消失。这个故城,亦是深夜,一种说不上来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兴奋从他的骨髓慢慢攀上他的全身。归心似箭,不过如此。

仲堃仪裹紧卡其色的大衣,掏出手机,毫不意外的看到二三十通来自事务所的未接来电。他啧了一声,随即无视。只是连上机场的网,向公孙钤发了条微信:你在哪?

出乎他意料,没过几分钟,就收到了来自公孙钤的回答。

是一张很随意的照片。玻璃橱窗反射出公孙钤的身影和他左手边的一杯咖啡。街上行驶过去的车辆的灯晃眼,使照片有几分失真,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杯子上的一个单词——“days”

旁人认不出来这是哪里,但仲堃仪却对这样的装横无比熟悉,那是他与公孙钤大学时常去的一个咖啡馆。


均大离飞机场不远,也就两三公里的距离。仲堃仪从未想过他会如此渴望接近一个人,渴望到连等出租车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他飞奔着,心脏在胸膛中剧烈的跳动。路灯在空荡的街头留下孤独的影子,几点零星的、不知来自哪栋楼的暖色光晕为他照着前路。十年间,这座城市有着太多的变化,这条原本走过许多回的路都让他有一种陌生感。让他有一种感觉,似乎他不是归家的游子,而是一个外人。

站到咖啡馆的门口,仲堃仪突然想到很久以前曾看到的一句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踌躇半天,竟萌生了些许退意。

所幸,往咖啡馆的橱窗一望,便看见坐在玻璃幕墙内的公孙钤,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还是梦里的模样。

仲堃仪深吸一口气,缓步踱到玻璃门前。像多年前一样,自然的推开门。挂在一旁的风铃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动,叮零当啷的响个不停。

正在发呆的公孙钤一惊,抬头,目光与仲堃仪交汇,片刻后,方才道:“终于肯回来了?”

仲堃仪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的坐到公孙钤的对面。

公孙钤也没有深究,自顾自的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没变。”

“彼此彼此。”仲堃仪微微一笑。

“为什么回来?”公孙钤将点好的咖啡推到仲堃仪面前,是仲堃仪最喜欢的拿铁。

“因为一场梦。”仲堃仪轻声道,抿了口咖啡,那味道还是依旧,蒸腾出的热气竟熏得他眼眶发酸。

“一场梦?”公孙钤重复道,随即笑了出来,“真像是你的风格。”

话到嘴边,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启口了,仲堃仪用他可能的最温柔的声音道:“一场关于旧事的梦,我发现,我的前二十年中,处处全都是你的影子。”

一番话下来,两人都怔住了。

两个人的脸贴的那么近,近到目光交错间,沉溺于对方的呼吸中。近乎于本能的,二人拥吻在一起,咖啡的醇香与时光的苦涩交错在舌尖。

之后的岁月里,有人会在公孙钤坐在电脑前打字时端来一杯热水,有人会把仲堃仪懒得翻译的文献做好批注。

天空正蓝,阳光正好,不知哪段时光里惊飞的雀鸟,又重新落回到了树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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