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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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黑白局(四)

刚才一直躲在阴影里的蔺晨走出来,"我会的。"他淡淡的回答。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床上的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人的眉目上,温暖柔和了以前总带着几分冰寒的容颜。没有惊艳时光,却惊艳了被爱束缚的人。因常年生病而显得脆弱苍白的脸,以及露在被子外的削瘦手臂提醒着这人已不是当初那个策马飞扬的少年,而是在各种磨砺下成了低眉敛目的谋臣。蔺晨心疼的用手勾勒着梅长苏的眉眼,唇微微凑上,又突然止住。只是用手揉了揉梅长苏散乱的鬓发"我会的。"他肯定道。
晏大夫默默的看着,没有打扰。
蔺晨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叫来侍卫,命令他们把长苏抬到暗室,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方坐在了刚刚梅长苏躺的地方,刺绣的蚕丝被还留着那人的余温,真好。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起身。
“少阁主!三思啊。”焦急的声音从蔺晨身后传来。不肖回头,蔺晨便知道身后的人是父亲留下的唯一暗卫——蔺墨。大概是因为父亲很喜欢这个聪慧的少年,所以临终前就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你要有心帮我,就赶紧准备,别在这烦人。”蔺晨挥了挥手,低声喝到。
蔺墨咬紧牙关,别的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用蔺晨这种方法治病走的就是一个险字。不用换血,却需要施救人一半的内力,而且整个过程艰难无比,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两个人都要命丧黄泉。若不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梅长苏又大限将至,蔺晨想来也不会如此。蔺墨对梅长苏是怨恨不已,若不是这个人,少阁主怎么会以命相搏?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从来不是件容易事,要是少阁主因此丧命,他,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梅长苏。
“想什么呢? ”蔺晨见他也不走,反倒是一脸怨念的死死盯住地面,不觉好玩,捏了捏他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笑道,“刚才也是我着急,你别恼。你不走我先走了,时间就是生命啊!”说罢,伸了个懒腰,右手拎起药箱,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蔺墨看了,不觉眼眶一酸,泪差点就落下了。这样悠闲的人才应该是他们风流潇洒的少阁主啊!他本来就应该与那些生死离别,阴谋诡计,尘世繁华毫无关联。可为什么偏偏栽在了梅长苏的手里?前几日少阁主连眼都不敢合,亲自守在梅长苏身边,可那家伙醒来第一个关心的却是什么景琰?连他们这些护卫也替少阁主感到不值,而当事人呢?依旧是亲自熬药,喂药……梅长苏这样会毁了他们少阁主的!情爱这事,一粘便脱不了身了。“少阁主,保重自己。”蔺墨冲着蔺晨渐渐消失的背影喊道。
蔺晨的脚步一顿,摆了摆手,像是在回答,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来到暗室里,侍卫已经细心的收拾好一切,退了出去。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与长苏。蔺墨话中的深意他何尝不懂,那些事情他何尝没有看透。只是逃不开了罢。见了这人第一眼,就彻底逃不开了。就算明知道这人心里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地方,却还如同飞蛾扑火。只要能守在这人身边就好,蔺晨苦笑。
思绪繁杂,但他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锋利的刀划过他的手腕。虽不用换血,但还是需要它作为药引。血,总有些残忍却又梦幻的色彩,一想到之后梅长苏的身体里将会有那么一点点他的东西,蔺晨莫名有一些雀跃。疼痛,不在手腕,而在心上。原来骄傲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唇角的笑容愈加苦涩。
内力从自己身上传递到那人身上,渗入他的筋脉,把骨髓中的寒毒缓慢的剔除。蔺晨感受到自己的内力被如无底洞一般的筋脉吞噬。无力感弥漫在蔺晨心头,他恨死了这种什么也不能掌控的现状,就像那天父亲点了自己的穴道,把自己藏在枯叶间,然后去引走敌人。他想帮忙却又什么也做不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活着的样子。从那次之后他便发誓好好练功,保护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但此时,蔺晨感到极度的不安,力量流逝,如同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慢慢的磨。焦躁,恐惧,虚弱让蔺晨的身体开始颤抖,原本平稳的内力开始剧烈的波动。
“呃……”躺在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痛呼,气息一下子弱了下来。
蔺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没有顾忌到这个人,他收敛了气息,手下传入的内力也变的柔和。不能伤害到这个人,哪怕自己有多恐惧。
唇变得干裂,蔺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觉得内力在不断的生成,消逝。手越来越无力,双腿似乎已经不能支撑他的身体。还差一点,就一点!蔺晨在内心深处咆哮。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快要干涸的内力就如同毫无生机的枯井,不论如何呼唤也调动不起来一丁点。
那就透支生命吧,蔺晨想。少活几年与失去这个人他选择前者。恍惚间,他好像做完了所有事情,腿一软,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蔺晨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少日。他开口,想要问点什么,却发觉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遍,沙哑的不成样子。守在床边的蔺墨见他醒了,忙递上水,蔺晨刚抿了一口,又被他夺下,“晏大夫说您这些时日什么也没吃,水抿几口就行了,喝多了怕肠胃受不了。”
蔺晨有些无奈,却只能微微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随即用眼神询问蔺墨他最关心的问题。
看到少阁主担忧的眼神,蔺墨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梅长苏被您救活了,别担心了。”本以为这样说少阁主就可以安心了的蔺墨看到蔺晨不赞同的眼神只得接着说,“他这几天按时吃药,被我们好好供着,养的肥肥胖胖的。不过除了刚醒的那天让我们谢谢您以外,他可从未提起过您。”私心里不希望少阁主与梅长苏在一起的蔺墨,虽然知道这话的伤人,却还故意加上,梦越早醒便伤的越轻。但看到少阁主失望的表情,总有些后悔,便又加上两句:“但他每天都会来你房边等你,嘱咐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菜。”
等看到蔺晨微笑,才又开始唠叨:“你说说你,怎么能透支生命,连晏大夫那么和你不对盘的人都被你吓了个半死。这一昏迷就是几十天,还好有他们几个帮我照看。不然,你半条命,不对,一条命都要被你玩没了。虽然伤的深,但是好好调养应该就没事了,我说你也要记住了啊……”
听着蔺墨的絮叨,蔺晨方才觉得这寒冷的屋子里有些人气儿。他在静静的听着一条条嘱咐,脑海里构想着晏大夫焦急的面孔,笑意不觉间溢出嘴角。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忘却刚才得知梅长苏的不关心的刺骨疼痛。
明明都已经知道的事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竟是如此刺耳。每天来屋前等自己料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还真谢谢蔺墨这小子能有这份心安慰自己,虽然如此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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