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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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耀]分别十年后再相逢

#私设展耀当年出国成功,十年没有回来过

#吹爆季老师和高小奶!十亿,冲鸭!

#QAQ想要你们的评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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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踏上这片故土,展耀竟不觉得有久别重逢的感觉,反而像是到了一个新的城市。这个飞机场已经不知道翻修了几遍了,变得很现代化也很方便,只是与记忆里的大相径庭。就算有地图,展耀还是很怀疑他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宾馆。

     “展耀!这边!”

      一声熟悉的呼和引的展耀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在隐蔽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高举的滑稽的牌子。“展耀”这两个大字倒是写的别有韵味,只是落在一个劣质的塑料牌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展耀这些年有些轻微的近视,只是不太爱戴眼镜,快走几步,离的近了,才能看清藏在牌子后的人,“白羽瞳?你怎么来了?”

      “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要不来,我妈大概要打死我了。”白羽瞳笑着道。他的眉眼似乎没有怎么变化,只是脸庞凌厉了些,眸子深沉了些。好像当年的锋刃沉淀打磨后变得温润了起来。比当初更加锋利,只是有了剑鞘,知道了收敛,于是更令人心惊。就如同有人拎起他的脊梁,将他的躯壳连带着灵魂一起拉长,让他真正能为别人遮风挡雨。

      “你……你母亲这些年还好吗?”展耀本想问问白羽瞳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但思来想去不管好还是不好也都过去了,在此刻已经没有意义,便改了口。

      “她挺好的。”白羽瞳一边模糊的应和,一边引着展耀往停车场走,脚下生风,似乎不需要地图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记下道路。这一点,纵使展耀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也比不过他。“只是你一走走十年,你爸妈也该想死你了。”白羽瞳瞥了展耀一眼。

      “平时有打视频电话的。”被眼神扫到的人笑了笑。他想笑的舒服亲近些,但怎么笑怎么变扭,只能抿起了嘴。他们的感情过了保质期,开始变质发霉。这笑就像那个劣质的、已经进了垃圾篓的牌子,怎么看怎不伦不类。

      “总归是不一样的。”白羽瞳低声嘟囔。他垂下眼帘,专心盯着脚下的路,不去看展耀的眼睛。这语意不详的话,沉淀着无法言表的酸楚。

      纵使展耀善于揣摩人心,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是虚幻与真实的触碰吗?还是穿不过的两个对立半球的思念与腻在耳边的细碎情话?十年,实在太长了,原本细微的不同,在漫长的时间轴上一点点扩大,从裂缝变为鸿沟。轻飘飘的一句“不一样”所承载的东西太过沉重,压的展耀喘不过气。幸好白羽瞳的车离的不远,要不只能这样冷场下去。

      “你怎么不开你原来那辆兰博基尼了?”展耀吃力的将行李扔进后背箱,随口问道。

      “不好用,座位不够多,装不了太多东西,而且太显眼了。”白羽瞳悄悄缩回想要帮忙的手,淡淡的说。好像当年那的死活不愿意用其他车的人不是他一般。新的车很好,很朴素,也很适合一个警察开。但展耀总觉得这不是白羽瞳应该开的车,就算白羽瞳所说的理由都是曾经他说给白羽瞳听的,他还是接受不了。

      展耀张了张嘴,却只觉得嗓子干涩的很,鼻尖也发酸,什么都问不出来了。闭了闭眼,坐上了副驾驶。

      “我家的屋子还没收拾出来,能送我去市中心的z酒店吗?”展耀借由查酒店信息的功夫平复了自己波动的情绪,他很少这么激动过,但看到白羽瞳的时候,还是无法遮掩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阿姨和我说过了,先住我这边吧。”

     “啊,太感谢了。”展耀愣了下,赶忙道谢。可感谢的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怪异。从前不是这样的,这样太生疏也太冷淡了。变的不只有这点。展耀突然意识到,他们就连彼此特有的称呼都不曾叫过了,他以前一直管白羽瞳叫白老鼠的。展耀尝试着张了张嘴,明明那个词就在嘴边,明明叫了那么多年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可还是叫不出口。

      太暧昧了也太亲近了,与现在的他们一点也不像。

      这些年来,他们多少也经历了些风霜。于是再见面时,只觉得尴尬。就仿佛熟悉的躯壳里套了一个相似却终究不一样的灵魂。

      一路上,展耀尽量挑了些普通的话题聊,努力保持不冷场。似乎他们曾经不是最知根知底的同伴,而仅仅是点头之交。

      到了白羽瞳家,收拾好行李。又回到老房子,与父母们吃了顿饭,再经历些久别重逢后应有的拥抱感慨后,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怕回去的路上不安全,几位家长催着他们赶快回去。

      车开的很平稳,完全不像是白羽瞳的风格。可开着的人明明就是白羽瞳,就是十年前的那个白羽瞳后来的样子。怎么就那么不同?展耀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车窗外掠过的点点路灯让他觉得头晕目眩。舟车劳顿再加上这顿并不轻松的晚饭,他想他大概是发烧了。很难受,但并不难捱。

      “这……是回去的路吗?”看了半天窗外的风景,展耀忍不住问。他不知道自己是发烧烧糊涂了,还是路痴症状又加重了,只觉得这条路和来的那条不太一样。

      “去药店买药,看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小心烧傻了。”白羽瞳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只是耳朵尖有点红。

      他已经很克制,尽量什么症状也不表现出来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大概是真的不太清醒了,展耀竟找回了些许十年前的感觉来,回嘴道:“你才傻,你不烧也傻!”随后,在背包的口袋里翻翻找找,掏出了一盒药,熟练的掰了两片丢到嘴里,“现在不用去了。”

      “这些年你倒是长进了,会带药了啊。”白羽瞳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展耀的一举一动,虽表面上称赞展耀这种懂得自救的行为,但眉间的纠结倒流露出几分担忧,“你身体好像又差了些,怎么一回来就发烧。”

      “可能差了些吧,刚出去那几年不太会照顾自己。记得有一次上课前烧的不行了,结果我自己以为没什么事,上完后差点直接晕了,吓得他们赶紧叫救护车,花了好多钱。美国资本主义的医疗费简直了,贵的吓人。”展耀迷迷糊糊的,也就打开了话匣子,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往外蹦。不过在意识到白羽瞳的脸色不太好,赶忙刹住话头,往回补救道,“最近好多了,半年多没怎么生病了。”展耀不觉得这话怎么样,可落在旁人耳里却是说不出的惊心。

      白羽瞳甚至无法想象,当初那个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照顾自己的展耀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学会随身携带需要的药品。在异国他乡,刚开始的时候大概是很狼狈的。胃疼的时候有没有人帮他揉一揉,熬夜的时候有没有人提醒他早点睡,迷路的时候有没有人帮他看一眼地图……还是无人关心,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摸索着走过来的?以前被自己捧在手里,无忧无虑的人,怎么就开始学着关心柴米油盐了呢?白羽瞳突然不敢听展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不敢听展耀轻描淡写的谈论经历过的一切,他怕自己没有听完,心就先疼碎了。怎么当初自己就舍得放展耀出去?

      就算发烧烧的厉害,展耀也能敏锐的捕捉到白羽瞳突然阴沉的心情,斟酌着换了话题:“今天那个,叫白驰的,是你表弟?”

      “是啊,胆小的很,简直不像是白家人。”白羽瞳道。

      “确实不像。”展耀认同道,“不过感觉你对这个弟弟挺关心的。”

      “嗯,他也不容易。是在办一个枪击案时第一次碰到他的,后来到家宴上才知道是我表弟。当时只觉得这小孩太胆小也太普通了,后来过了好久才发现这孩子是个数学天才,智商特别高,被安排到了我们组。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家一贯都是能打的,他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太自卑了,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的才华。这几年,性子才好了些。”白羽瞳感慨着。

      “家庭环境以及同龄人的压力,他父母一定让他以你为榜样……”展耀习惯性的分析道,不过一番话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没有必要给白羽瞳建议了,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了,“没想到白大队长有朝一日也会关心组员的心理健康与压力啊。”

      展耀对此确实是很惊讶的,在他的印象里,若是白驰一直是那种懦弱胆小的性子,白羽瞳就算有心帮一把,也找不到应有的方法,只会变扭的用自己的思维模式表达好意。而现在,这人好像被生生磨去了应有的棱角,更加稳重也更加成熟,居然已经学会如何去引导一个人,如何让别人依赖。

      其实他早该发现的,就从那辆车,从生活上的连白羽瞳自己也没注意过的边边角角,足以体现白羽瞳的改变。

      “谁让你走的急?照顾小孩子本来是你的工作,你不做,只能我来做了。”白羽瞳无奈道。

      原来白羽瞳已经是一个抗得起阴暗、面对的了深渊的人,已经是宽厚的哥哥、令人信服的组长了。

      他长大了啊。展耀想。难道这样不好吗?难道长大不好吗?好是好,可终归是痛苦的。当时那个天真的、骄傲的白羽瞳不管怎样,总是无忧无虑的。就算面临枪林弹雨、面对人性最黑暗的模样,还是有展耀努力守护着他的内心。再怎么血淋淋的真相,再怎么罪恶的因果,还有展耀站在他背后与他一起面对。他不用长大,因为有展耀将他的一方天地保护的干干净净。他可以不妥协,不后悔,不在午夜梦回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困惑,因为有展耀。

      可他终也没有守护住白羽瞳对人心的天真,正如白羽瞳没有守护住他对生活的天真一样。

      当初,他们将对方狠狠的推离自己的世界,毫不留恋的步入面前崭新的天地。他们生生的扯开彼此缠绵依附在一起的血脉,逼迫自己第一次以孤独的模样面对世界。不管曾经有多狼狈,不管跌倒过多少次,他们都不曾后悔过。可再重逢时,看着对方身上痊愈却还是留存着的伤疤,他们却对当时的决定产生了怀疑。怎么就没有回头看一眼?怎么就没有在对方最痛苦的时候,亲吻彼此心头的伤疤?

      白羽瞳最终还是去了趟药店,买了些常备药放在家里。他一般是不会用到的,这全全是为展耀准备的。买了那么多,就好像展耀会在这里住一辈子一样。

      然后,一路无话,任由黑暗的寂寥填补着落落的车。

      到了地方,展耀还是难受的紧,药没降低身体的温度,却激的他本就脆弱的胃造起反来。推开车门,被冷风一吹,疼的他站都站不起来了。他知道这药伤胃,可是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吃了也没现在这么难受。展耀勉强扶着车座一点点挪下了车,白羽瞳的房子在七层,还是太高了点。展耀默默的计算着距离与时间,试图找一个能撑回去的方法。

      他还没思考多长时间,一对结实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架起了他,不容抗拒却还包含着某种刻入骨髓的温柔。“怎么突然这么难受了?”白羽瞳皱着眉头问。直到真正的托起展耀,他才发现这人到底瘦了多少,曾经他精心养出来的几两肉全都没了,如同只剩了一副骨头般,咯手的很。

      “一会就好了。”展耀的手狠狠的抵进胃部,用气声说。他在白羽瞳的帮助下缓缓的走了几步,然后挣开了那个温热的怀抱。

      他们终究不是以前的他们了。曾经展耀胃疼的时候,是可以被白羽瞳半扶半抱着回家的。他们可以毫不顾忌的依靠着彼此。可现在他们已经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所以原来必不可少的怀抱变的可有可无,甚至无所适从。

      白羽瞳无疑是理解的,不管多久没见面,他还是那样了解展耀。他默默的跟在展耀背后,丝毫不介意这人缓慢的步伐。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家所处的楼道遗漏出的些许昏黄的光线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让他们的倒影抵死缠绵。

      离楼道越来越近,影子也越来越短,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小。站在楼门口时,白羽瞳几乎已经与展耀贴在了一起。

      犹豫片刻,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展耀转了身。两人面对面,目光可以轻而易举望见对方眼里的自己,连呼吸也是互相交换着的。展耀身上淡淡的柑橘味道充斥于白羽瞳的鼻腔,逼得他每一个有感知能力的细胞都开始雀跃。似乎被这种味道蛊惑,白羽瞳的手臂缓缓的搂住展耀单薄的臂膀。他的手掌缓慢的摩挲过展耀身上的深蓝色风衣。这件衣服烫的不太好,还有些皱纹。那些印记掠过掌心,酥酥麻麻的,然后,他试探性地收拢的臂膀,这手臂举过哑铃、垫过菜锅、也伤过人,没有哪次这样温柔过。仿佛把这十年的心血都注入眼前这个人,仿佛他在拥抱一碰即碎的幻梦。

      展耀没有反抗,这是一种默许与纵容。

      于是白羽瞳抱的更紧了些,让他与他的身前的衣料贴在一块,密不可分。可还不够,白羽瞳想,还差的远,他们的心还隔着好远。白羽瞳将头埋进展耀的颈窝,他的唇擦过那人的动脉,几缕不服管教的头发撩过那人微红的脸颊。

      似乎是因为埋头这举动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示弱,展耀突然间放松了下来。他被白羽瞳圈在怀里的手轻轻穿过白羽瞳的腋窝,安抚似的拂过白羽瞳的后背。好像与此同时,尝试抚平那颗心上的伤疤。

      这漫长的十年,让他们变的更加成熟,更加独立,也更加完美。但还是失了些少年意气,失了些天真快乐。这也是难免的,谁能有幸遇一人相扶相护到永远呢?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管有多疼。

      这些疼他们都捱过去了,只是不免留下了伤疤。以后每逢阴雨,时常发作,就像是在怀念逝去的、不可返回的岁月。

      此刻,在迟到的十年后,他们拥抱在一起。但这已经不能算是从前的那种互相依靠了,只是如同照镜子般看看身旁人鬓角的风霜,以此来舔舐自己身上成长留下的伤口。

      飞机场变了,亲朋好友变了,他们变了。变的面目全非,变的难以识别。连灵魂也在不经意的沉淀中,凝聚成了崭新的个体。

      可回忆永远不曾变过,就像他与他曾经亲手埋下的爱恋永远不可能磨灭一样。时间打磨尽一个人的棱角,也在同时留下独属于某个个体的回忆的印记。只要这些回忆不曾被埋葬,再怎么变,也还是彼此。

      于是,变的更好的展耀与变的更好的白羽瞳牵起了彼此的手,抖落一身的风霜,慢慢的融进走廊里那微弱的家的灯光。

      还好,他们不曾错过。

      十年后再相逢,幸爱情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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