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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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耀]浮生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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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瞳向来比展耀起的要早一些,这是军旅生活带给他的习惯,就算展博士再怎么抱着他撒娇懒床,试图用温暖的被窝留住他,这个习惯也没有改过。不过他起床的方式倒是有所改变。以前他起床的时候总是弹起来的——腰一使劲,带着整个床垫跟着震动,然后坐起来。他喜欢突然腾空的那一瞬,因为这让他联想到将飞机拔高的时候。如今,为了不惊扰身旁睡着的人,他起床的时候变得小心了许多。

      有细碎的阳光穿过窗帘未掩好的缝隙洒落到白羽瞳的眼睑上,温温热热的,好像展耀昨晚留在他脸颊上的吻,在眼前映出的那一片红晕,便就像展耀那时耳尖的颜色。他睁开眼,转头,就可以看到他还在熟睡的爱人与空气中起伏的尘埃。每个早晨都是这样,无聊平淡却又让人无比安心。阳光从未落下过展耀,温暖的金黄正好照在他那张俊朗的脸上,白羽瞳便借着这阳光去看展耀,看他舒展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看他脸上上细微的绒毛。

      那是白羽瞳无比熟悉的面容,从幼稚园一直看到警局。可他只觉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觉得自己这婚结得值,兀自傻笑起来。

      笑了好久,他才收敛的表情。昨天晚上展耀赖在床上一再强调他自己已经拉好了窗帘,可今天早上果然还是漏了光进来。白羽瞳早知道会是这样,怕阳光惊扰展耀的美梦,也顾不得继续欣赏展耀的睡颜,赶忙轻悄悄下了床,去掩那窗帘。

      温顺的布料被初晨的朝阳烫的暖暖和和,划过白羽瞳掌心因常年握枪而留下的老茧,他已经开始思考起早饭的问题了,他在豆浆小笼包与面包牛奶间犹豫不决。这主要是因为昨晚他问展耀要吃什么的时候,展耀的答复是随便。猫总是喜怒无常而难以伺候的,顺了多年毛的白羽瞳深知这一点,随便绝不是简简单单什么都可以的。

      思来想去,他终于不再纠结,决定在跑步回来后买些豆浆与小笼包。

      白羽瞳洗漱完毕后裹了件常穿的米白色羽绒服下了楼,绕着花园跑了几圈,觉得暖和了,又做了些拉伸,随后开始绕小区慢跑。哈出去的空气变成雾缓缓飘散,其中蕴含的细微热量若是积累多了,或许连寒风都可以温暖。一个人跑步似乎有些孤独,但自从上次白羽瞳硬拉着展耀起床跑步令展耀发了两天烧后,白羽瞳就再没有试图拉展耀跑过步了。

      花坛中仅剩几簇杂草还泛着绿意——黄中夹杂的点滴绿色,其余一片荒芜。可若真仔细看去,干枯的枝子上微微凸出的灰褐色芽苞正等待着春风赋予生机。天是浩渺的蓝色,高处点缀着撕出来的几缕棉花絮还残留着些许朝霞的金黄。

      待白羽瞳拎着一兜子吃的回了家,已经将近七点了。热乎乎的小笼包蒸腾出雾气,凝结于塑料袋上,开出一簇簇晶莹剔透的细碎花朵。楼内的暖意扑面而来,可仍有凉意弥留在冻的发红的鼻尖,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清新味道,冬季的味道。

      他开门,展耀还未醒。屋内静悄悄的,他便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把吃食都装了盘。怕一冷一热容易感冒,仍裹着那件米白色的羽绒服。觉得身上不再出汗后,才脱了,叠好,放在沙发上。他忍受不了身上粘糊糊的汗,打开了热水器,准备洗澡。放出来的水让浴室的镜子变得模糊不可辨析,这让他想到在sci办公室窗户平安夜时起的雾,想到夜晚熄灯前那缠绵流连的吻,想到展耀睡意朦胧时的那双眼睛……

      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干净衣服,特地把手贴在暖气片上烫热了,这才向卧室走去。

      这个房间还未醒来,在一片幽黑寂静中,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漂浮在空气中,好像花蕊织成的网,随着小而微的气流上下沉浮着。白羽瞳抿了抿唇,他大概能看清展耀的轮廓,从醒来时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愿望在这安宁中发酵酝酿,变得越发迫切。

      他想吻展耀。他非常想吻展耀。

      此刻,已经不需要因为害怕打扰展耀的美梦而过多的克制了。白羽瞳上前几步,俯下身子,手隔着被子环在展耀腰间,将柔软的吻一点点印在令他爱恋如狂的人的脸上。他不会写生素描,只能用炙热的吻去描摹展耀的眉眼,将这番美景绘在心上。他的吻从额头开始,顺着脸颊向下直到下巴尖,然后蜻蜓点水般拂过嘴唇,落在鼻梁上,最后描过眼眶与眉骨。

      展耀哼唧了两声,翻身,想要躲开这扰人清梦的吻。可白羽瞳偏不遂他的愿,双臂使劲,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展博士禁锢在怀里,吻的愈发认真起来。

这会展博士是真的恼了,一爪子呼在白羽瞳脸上。白羽瞳低笑着,一把抓住软绵绵的猫爪子,凑到那人耳边悄声说:“该起床了。”

      猫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眨了眨,又闭上了。

   “你今天九点有课。”

      猫眼睛睁大了些。

   “早餐有鲜肉馅的小笼包和豆浆。”

      猫眼睛清明了一点。

   “再不起床,我就抱你去洗漱。”

      这回猫眼睛是真的睁开了。

      展耀用那溜圆的眼哀怨的瞪着白羽瞳,白羽瞳不为所动,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衣服抛给展耀。他没走,因为只要他走了展耀便会重新倒回床上来一个回笼觉。见白羽瞳铁面无私,展耀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往身上套着衣服。他实在是困,思维也变的迟缓起来,一件秋衣颠来倒去就是穿不好。白羽瞳见他实在是艰难,便上前帮他穿。展耀这回可轻松了,闭上眼睛又倒回床上,随着白羽瞳的力道抬胳膊抬腿,很快就穿戴好了。

      白羽瞳见他这模样,实在狠不下心来接着叫他,好在展耀隐约间记得还有上课这回事,强打精神,踢跶着拖鞋往洗手间走。白羽瞳这才放下心来,去厨房加热豆浆。

      等白羽瞳端着锅走出来的时候,展耀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他趴在木制桌子上,呆呆的看着盘子里的小笼包,右手无意识的扒拉着搭在调料碟上的筷子。

   “怎么不吃?”白羽瞳问。

   “啊?”展耀如梦方醒,猛的坐直,筷子就被直接划拉到地上了,“啊。”

白羽瞳叹了口气,把自己手中的筷子递给展耀,随后弯腰拾起地上掉的那双,到厨房洗干净后又拿了回来。他把调料碟向展耀的方向推了推,夹起一个包子放进碟中,“快吃吧,一会凉了。”

      展耀应了声,这才朦胧着眼,慢吞吞的啃起碟子里的东西,嘴巴一鼓一鼓的,好像是只仓鼠。他咽下一口包子,品尝了良久,突然抱怨道:“没你做的好吃。”然后又咬了一口。

      白羽瞳见他将醒未醒的样子暗自好笑,一边又夹了个小笼包放到碟子里,一边哄道:“好,下次给你做鲜虾馅的。”

      展耀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吃。

      早饭直到八点才解决完,这时展耀也彻底清醒了。他不想这学期要上的倒数第二节课迟到,于是胡乱套上羽绒服,扯了条围巾,就往外冲。白羽瞳连忙跟上,知道外面冷,他多拿了双手套。

      展耀冲出楼门口时,与凛冽寒风撞在一起。透骨的寒意激得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缩在一起,试图将脸藏进羽绒服的领口里。他应该扣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整理好将掉未掉的围巾,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他实在不想让藏在口袋里仍保留些许热气的手露出来。

      此时,白羽瞳终于追了上来,展耀瞥了他一眼。白羽瞳立刻会意,站到展耀面前,伸手解开纠缠在一起的围巾,帮展耀扣上帽子,再用围巾将帽子系牢。他们面对面,目光总能在无意间交汇。展耀看得到白羽瞳眼底的深情与温柔,这份爱在寒冬中显得愈发火热,烧的他面红耳赤。

      随后,白羽瞳将手伸进展耀口袋里去捂展耀的手,热乎了,再从兜里掏出手套,帮他带上,“还冷吗?”

      展耀还在愣神,恍惚的摇了摇头。

   “好,走吧。”白羽瞳边说,边收回了手。

      还未等他将手收回去,清醒过来展耀突然紧紧的抓住了他,“嗯,走吧。”

      白羽瞳跟着展耀的步伐往前走,忍不住咧开了嘴角,笑容越来越大。

      开上车将展耀送到教学楼后,白羽瞳就要往警局赶。他将有将近十个小时见不到展耀——他需要在警局呆到七点,而展耀上完课就准备直接回家准备新书。若在以前,这绝对是难熬的。但现在,他似乎觉不出什么不一样来。少了今天,还会有明天,还会有后天,还会有无数个日日夜夜,这样想来也就好过了些。

      可抱着一大叠案宗、报告、证物纪录做总结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到展耀。想展耀在做什么,想展耀吃没吃饭,想展耀会不会经历什么不如意的事。有时读着读着报告,就会想到以前与展耀一起破过的案子,随即联想到以往那些美好的、裹着沉木香味道的经历。但平常的日子里,他也会时时刻刻想到展耀,所以与展耀分离几个小时对他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整理汇报完三个大案子,好不容易得到包sir的认可下班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已经错过了晚高峰,路上不是很堵,但等他到家,却仍过十点了。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餐桌上摆了几份菜和一碗粥,是展耀特地留给他的。屋里还算暖和,可饭菜还是已经凉了。白羽瞳不算太饿,也没把过多的精力放在饭菜上,他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若展耀还醒着,那肯定就在书房。果不其然,书房里的灯也开着,展耀正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那热火朝天、思如泉涌的劲头,见他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在桌面的那张纸上。

      白羽瞳心下好奇,凑近了去瞧,原来是在列新一年的计划。展耀素来有这个习惯,每到年末便总结这一年的收获,计划下一年要做的工作。

      白羽瞳只见过他执行计划,还未见过他列计划,当下搬了个凳子过来看,展耀写,他读。第一大项是完成什么心理学实验,其中包括好些需要达成的小项。第二项,是有关sci的未来发展计划,第三大项是与编剧商量的出书计划……基本上全部是关于学术研究的,白羽瞳的目光飞快的略过这些目标,越看越觉得无聊。可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第八大项任务上。

      展耀工工整整的在第八项的目标处填上:要更加喜欢白羽瞳。后面紧跟着认真列举了几十项应该完成的任务,包括“锻炼身体,陪白羽瞳跑步”、“给白羽瞳准备早饭”、“记得给白羽瞳带手套”等等。怎么看怎么幼稚,就好像是初中为了追女孩子写的攻略。可白羽瞳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就好像初中女孩子明明觉得那男孩幼稚的不行却仍忍不住感动一样。

   “展耀。”白羽瞳唤那个他倾慕了快二十年的人的名字,然后搂住那人的腰,将唇贴上那人按着纸的左手,摩挲着微凉的肌肤,“展耀。”他忍不住又唤了一遍。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即灿烂绚丽又有着旁人无法比拟温暖。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天真的如同不谙世事的飞仙。

      白羽瞳一遍遍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把自己那些历经岁月磨洗的爱恋都注入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中,变成人生命中无法承受的轻盈与慎重。

      他搂着展耀,可他想要的更多,“展耀,我想要你抱我。”白羽瞳闷声道。

      不知何时,展耀已经停了笔,转身,同样伸出双臂,抱住白羽瞳。无时无刻不曾止息的思念洪流有一瞬的停顿,然后继续浩浩荡荡的奔流下去。他们带着同样的时光味道拥抱在一起,是风霜混杂着曾经的创痛,是经历过的与即将要发生的,是无数普通又无聊的瞬间。

      他们拥抱在白织灯的光下,拥抱在这间名为家的屋子里,拥抱在这一瞬与永恒的时间中。

      他们拥抱黎明,也拥抱深夜;拥抱悲伤,也拥抱爱恋;拥抱灿烂的繁花,也拥抱未放的芽苞;拥抱在生死瞬间因守护而留下的伤疤,也拥抱清晨的小笼包蒸腾起的雾花。

      往后的岁月里,他们将借由这份拥抱的温暖继续支撑着走下去。

      他们拥抱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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